跨界太极学术 | 陆士清：新移民文学的一抹绚丽——评华纯的长篇小说《沙漠风云》创作

新移民文学的一抹绚丽

——评华纯的长篇小说《沙漠风云》创作

陆士清（文章发表在2019年《文综》杂志，春节号）
【作者简介】

       陆士清，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长期从事台港及海外华文文学研究，现任世界华文文学学会名誉副会长、香港世界华文文学联会副监事长、香港《文综》杂志编委。出版《台湾文学新论》、《三毛传》、《曾敏之评传》（复旦大学出版社），《探望文学星空》、《血脉情缘——陆士清文选》（花城出版社），《笔韵》（复旦出版社）等专著。

一、新移民长篇生态小说的第一声

在《沙漠风云》的《后记》中，华纯写道：“亲爱的读者，我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处女作《沙漠风云》在文学上是一个丑陋的、没有穿上华丽外装的‘duck’，但愿她能在你的心湖中荡起一点浪花。”

| 华纯《沙漠风云》|

也许是处女作，华纯在创作上还没有足够的自信吧，所以谦称作品是没有穿上华丽外装的“duck”，意谓丑小鸭。但是《沙漠风云》1998年出版后，立即受到了相关方面的关注和重视。1999年4月8日，中国国家环保总局和中国作家协会创研室、中国环境文学研究会联合召开了长篇小说《沙漠风云》研讨会。这是不同寻常的。国家环保总局副局长、清华大学教授张坤民、著名文学评家原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副所长何西来、著名作家金坚苑、陈建功、《中国作家》副主编章仲锷、社科院文学所研究员张韧、《十月》副主编张守仁、北京作家协会副主席赵大年、著名评论家缪俊杰等30多位作家和评论家出席了研讨会，一致给予好评。赵大年说：把环境文学的题材写成小说，而且能引人入胜，有可读性，大家都爱看，就很不简单。此后，这部作品曾获得了全国首届环境文学优秀小说奖提名。这个奖本来要颁给华纯的，因为华纯是日藉华人。《沙漠风云》为什么受到如此重视和赞誉，因为它写的是中日与诸多国际人士在中国和非洲展开治沙事业，是新移民长篇生态小说的第一声。小说出版已二十多年了，今天再读它，依旧能感受到艺术的芳香，它的确是新移民文学创作中的一抹绚丽。

二、感受新的生活，抓取时代课题

《沙漠风云》的创作，是华纯在感受新的生活后，在选取题材上的一大突破。这种突破有双重意义。首先她是“文革”的受害者。“文革”前，她父亲是上海一所高校的校长，母亲是该校附属高中的教导主往，家庭文化底蕴深厚，可是“文革”给她的家庭带来了巨大的灾难。父亲蹲了五年监狱，母亲惨遭迫害至死。孤苦伶仃的她，十五岁就到延边去插队落户，“文革”带给她累累伤痕，她一直想通过文字记录这个扭曲的时代，一吐心中的愤懑；她认同和赞赏“伤痕”文学，但也感到了某种程度的不满足，曾想以自已的笔，写出更有历史文化深度的伤痕文学，但是她放弃了。

与此同时，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新移民文学蓬勃发展，在周励的《曼哈顿的中国女人》和曹桂林的《北京人在纽约》的引领下，《上海人在东京》、《上海姑娘在巴黎》、《北海道大逃亡》等等小说也随之而出，在中国文坛上造成了轰动。这些作品，除《曼恰顿的中国女人》别有历史文化和新时代精神深度外，大多写中国人出国留学、下海，在异乡文化的碰撞中的人性变异乃至扭曲，在生存的曲折坎坷中突围等等。这些在异国困境中碰撞出来的文学书写，是情之所系，魂之所托，不管艺术的高下，总是历史的真实的记录，是有意义的，值得尊重的。但华纯觉得，这些作品中，个人命运和家庭恩怨左右着作者的感情判断，很多作品几乎被同一尺度所规范：倾家荡产来到异国，“却混不出有人类尊严的生活”。

内蒙采风1500公里。中国作家协会外联部委托内蒙派出专车和作家配合采访。

华纯不想重复同代人走过的老路。当她留学日本，接触了环保事业，受到了日本治沙专家远山正瑛先生和中国治沙人员的精神感召，她的心胸和视野开阔了。她看到，当今由于天体本身的演变、人口的暴涨、特别是工业化对自然环境的破坏，人类唯一家园的地球已经伤痕累累，森林在缩小，土地在沙化。珍爱地球，保护环境，治理沙漠，已是摆在世界各国人民面前的紧迫的时代课题。她感到“与个人和家庭命运比较，地球和全人类的命运更为重要。”于是，她要写一本关乎人类命运命的书，那就是以治理沙漠而展示时代精神的《沙漠风云》。

三、以洲际治沙的书写，

展示地球人精神

《沙漠风云》以洲际工程的视角写治沙事业。小说一方面写在莫斯科世界生态会议后，日本大和建设公司总裁木村幸治在东京成立的CGN中心（地球联合中心），计划治理非洲撒哈拉大沙漠。同时，写中国人民治理沙漠的奋斗和进展。

CGN中心得到了日本国会议员中山宪一和东京农业大学治沙专家远藤正彦的支持。公司聚集了中、日、美、英、俄等多个国家的专业人士，在木村幸治的指挥下，或配合呼应木村实行“2010规划”，计划綠化非洲撒哈拉沙漠，创造人类从未有过的神话。

中心的规划部长今野俊树，是地质专家，学生时代就与撒哈拉沙漠的盖塔赖洼地打过交道，尽管他觉得要治理比日本国土大27倍的撒哈拉沙漠有点异想天开，但他仍想通过漫灌盖塔赖洼地改变沙漠气象条件来绿化撒哈拉沙漠。他先是带队到盖塔赖洼地考察，遭遇沙漠风暴，险些被沙暴所埋。继而他又与情人美代子等到非洲大峡谷办地球农场，为治沙培育树苗，并教育培养非洲孩子。小说有这样的描写：

“正是夕阳西沉的时候，橘红色的余晖斜照着教堂的尖顶部分，透过拱形窗户的彩色玻璃，反射出一道道神奇的五彩缤纷的光芒来。今野听到了里面传出如同唱歌般的朗朗读书声，他停住了脚步，将手臂倚靠在门框上，微笑着朝里面张望。

美代子头系红颜色的丝巾，身穿一件圆筒的有着艳丽花案的荷兰布宽大裙袍，加上一张黝黑的俊脸，活像美丽而带野性的非洲姑娘。孩子们没有穿鞋的习惯，她干脆脱了鞋子，手持教鞭，向这些可爱的孩子们教授英文单词。端坐在椅子上的非洲儿童，一个个睁大了惊愕的眼睛，死盯住美代子的举动，看她在黑板上写下了’地球’这两个笔形奇怪的汉字和英文字母，然后又看见粉笔涂抹出一个滚圆的球体，上面站立着许多火柴般大小的人物来。当孩子们明白自己也是那上面的一分子时，立刻张大了嘴巴，笑得前仰后合。最后引得美代子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今野、美代子充满了对绿化撒哈拉沙漠前景的憧憬。

小说同时展开对中国人民治理沙漠的描写。中国沙漠侵袭严重，治沙事业早在“文革”之前就已展开。小说写到“文革”中两位上海知青庞彬和赵妮來到内蒙库布其沙漠边缘的盐河庄插隊落户。那时的盐河庄，穷山恶水，老百姓家徒四壁，在生死线上挣扎。肆虐的沙尘暴几乎断绝当地的生路，为了活命人们纷纷举家迁移，但庞彬决心阻挡风沙蔓延，挽救这片土地。他和赵妮一起制订计划，要与风沙斗争。青春年华的他们相依为命，默默相爱。可是赵妮坚持不下去了，她要庞彬一起离开。庞彬心坚如铁，他对赵妮说：“今天我就在这里对黄河发誓，我庞彬死也不会离开这里，除非库布其沙漠永远从地球上消失。”庞彬是赵妮心中的偶像，此刻，只要他说声：“留下来吧，我爱你！”她就会改变一切，哭叫着扑到他的怀里。但是，庞彬狠狠地扔下她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们无奈分手，各走各的人生道路。庞彬艰苦卓绝，与农民一起造林防沙，树苗被风刮没了，他重新裁种；妻子病故了，他忍痛坚持，他将近二十年的青春韶华交付给了盐河庄，绿化了盐河庄。

盐河庄的变化，引起了联合国相关官员和日本友人的关注。日本教授远藤正彦（日本治沙专家远山正英的化身）一边支持CCN中心，一边关注中国的治沙事业。他对中日之间的历史恩怨有正确的认识，认为日本当年侵略中国，给中国造成了巨大的伤害，日本人应帮助中国來作为补赏；同时从生态的角度看，中日一衣带水，命运与共，中国好了，日本才能真好。因而60多岁的他，带领日本志愿者，到中国防风治沙。辗转于中国的黄河两岸和贫困艰苦的大西北，跟中国人民一起种植防风固沙的树木花草。耳闻庞彬治沙事迹后，他来到了库布其沙漠的盐河庄，与他同來的除了志愿者还有一个女青年赵妮。

赵妮当年离开盐河庄后，与当年上山下乡的不少知青一样，回城，上学，留学。她留学日本，接触了日本的环保事业，受到远藤正彦教授地球人思想的影响，钟情于环保。她大学一毕业，就以电脑专业人员的资格加入CCN中心，将关注人类命运的志愿付诸行动。她受中心的派遣，到中国担任远藤正彦教授的助手，并调集治沙树苖，支援非洲。她从上海到河西走廊，寻找远藤教授的足迹，并与远藤一起來到了盐河庄。盐河庄今非昔比！

当年赵妮眼中的盐河庄是这样的：“‘突然看到黄土高原带着粗旷的西北风情和民族气息，排山倒海地扑了过来。连绵起伏的祁连山山脉，凸起在辽阔的黄土塬面上，好似大海里时隐时现的大小岛屿。’她的心里燃烧起一把烈火来。她不敢相信，汉唐时代曾西达欧洲，带来繁盛时代的‘丝绸之路’，竟沦落成这般凄凉和荒漠无边。”而如今的盐河庄已是塞外江南！

“啊，真让我吃惊，这儿的绿色能深深地渗透到人心里。”远藤教授由衷地发出了赞叹。当庞彬告诉远藤教授，他们扏行三北绿化计划，改变了盐河庄的面貌时，远藤教授赞赏说“庞彬先生，我看你说的‘三北精神’，就是地球人精神”。远藤还表示，退休后要到盐河庄“做一个现代愚公”。庞彬与盐河庄村民以隆重的沟火晚会迎接了他们。

四、地球人精神是胜利的旂帜

盐河庄今昔巨变，库布其沙漠治理取得了重大进展。华饨在1998年出版的小说中这样写，其实是一个预言，现在看来预言成真。因为库布其沙漠是一个真实的存在，库布齐是中国的第七大沙漠，也是距离北京最近的一个沙漠。总面积有1.39万平方公里，流动沙丘约占61%。这片沙漠早在3000多年前还是一片森林茂密，水草丰美之地，后來草原和森林植被破坏，导致生态失调，变成了人烟稀少的沙漠。1988年，在我国亿利资源集团支持和主持下，开始对其进行治理，并发展创造成了沙漠经济治理模式，取得了巨大的进展。

2015一2017年间，中央电视四台有一则公益广告，其画面是：十多个皮肤黝黑、面容刚毅、目光如柱的铁骨铮铮的治沙英雄，肩扛苗木，迈步攀登沙丘，决意要征服沙漠，画面下方铁轨延伸，展开的是大片沙漠绿地。文字说明：沙漠绿洲 中国梦！另一画幅则加有一株新苗木出土绽放，绿化从一寸、一米、一亩到今天已绿化了五千一百平方公里了。2015年7月28日，中国第七大沙漠1/3绿化成果荣获联合国颁发的“2015年度土地生命奖”。同时因中国大力发展沙漠经济治理模式具有世界标本意义，中国亿利资源集团与埃及SEKEM同时荣获联合国防治荒漠化公约UNCCD颁发的“2015年度土地生命奖”。

华纯当年所以敢作此预言，是因为她在构思小说期间，曾深入我国内蒙调查访问，奔走了一千五百公里，接触了治沙的干部群众，感受到了他们身上的“地球人精神”和英雄气概，也看到治沙在艰难中的进展。她相信“地球人精神”是胜利的旗帜，中国治沙事业必然有成。

中国的治沙亊业取得了进展，但CCN中心治理撒哈拉沙漠的计划却失败了，根本原因是CCN中心的创办者木村幸治丢掉了“地球人精神”。

在莫斯科国际生态会议的演讲台上，木村幸治模仿列宁的姿态发出号召：“‘宇宙船‘地球号的公民和勇士们，请把你们锐利的目光射向不断制造人类悲剧的撒哈拉沙漠，切实地在那里行动起来吧。”他豪言要绿化撒哈拉沙漠，但实际上并不是真正以“地球人的精神”来治理沙漠。他以CGN中心名义千方百计筹集资金另有所图。他兼并即将破产的加藤产业公司，邀请美国“邪教”教主鲍曼·理查德来东京举办“饥饿论坛”，骗取钱财；他指使情妇凯蒂去勾结非洲Z国总统之子汪扎尔，瞒着今野等工作人员，秘密开采非洲大峡谷的钻石矿藏，他企图在撒哈拉建立独立的王国。他以为计划万无一失，未料汪扎尔因艾滋病发作而气息奄奄，其心腹丘拿乘机发动政变，Z国总统紧急宣布全国戒严，封闭大峡谷矿藏，木村投入的资金全部付之东流，绿化撒哈拉的计划彻底停摆，CCN中心也被解散。另外，作为木村政治靠山的日本国会议员中山宪一，在泡沫经济滑坡后卷入一起经济丑闻，不得已退出政坛，一病不起。木村看到多年崇拜的政治家倒下，自己已经身败名裂，大和建设公司濒临破产，不禁万念俱灰，在风雨交加的半夜里剃发出家，从此销声匿迹，不知去向。

五、挫折中高扬地球人精神

CCN中心治理撒哈拉沙漠的计划失败了，CCN中心解散了，地球人精神并未灰飞烟灭，一方面中国庫布其沙漠治理取得进展，另一方面以远藤正彦、今野和赵妮等人物为中心，则顽强地坚持高举地球人精神的旂帜。

首先，他们认为治沙事业是有意义的。CCN中心解散时，今野俊树对中心的员工说：“这个中心垮台的原因并不是我们在工作上无能，也不是因为撒哈拉沙漠的绿化事业毫无意义，而是它的创建人木村幸治，一开始就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结果把‘2010规划’引到一条行不通的死路上……”

第二，远藤正彦教授更高地举起了地球人精神的旗帜。在CCN中心解散之时，远藤教授在日本的电视台发表演讲，他以中国库布其沙漠盐河庄为例，指出人类治理地球沙漠化的可行性。他说，库布其沙漠里“出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叫做‘盐河庄’的绿色村庄。盐河庄的百姓们以勇敢和智慧证明了，在库布其沙漠上实施大面积绿化是完全可能的。”“我们要和中国人民联手合作，在库布其沙漠建立世界最先进的经济开发和环境优化双佳模式。而且，我有一个大胆的愿望，我希望在那里建立沙漠大学，全世界的治沙专家和植林工作者可以借这地方研讨绿化经验和技术，培养科技力量，来推动全球的沙漠事业。”他还把中国的治沙英雄庞彬介绍给日本观众，庞彬也热情洋溢地发表了演讲。他不仅要把治沙事业进行下去，而且落地有声说：中日之间，不再为了索取，不再有战争威胁，而是要立足于和平友好和维护地球环境的立场，谱写人类历史的新篇章。

第三，地球人精神成为赵妮的人生选择。赵妮原是“盐河庄人”，她爱庞彬，庞彬心里也爱她，但又不表白。当年因为太艰苦，她离开了。兜了个圈子她又来到盐河庄，与庞彬握手相见。盐河庄的变化使她喜悦，顽强不屈的治沙英雄使她倾心。虽然在CCN中心她遇到了美籍华人卢伯笙（电脑专家，IBM公司驻日代表），而且有了亲密的肌肤之亲。CCN中心散了，她完全可以挽着美籍华人卢伯笙的手臂到美国享受上等社会的舒适生活。但是远藤教授的救世精神、盐河庄的巨变、库布其沙漠上的铮铮铁汉庞彬，则强烈吸引了她，她思考再三，作出了人生的再一次选择：她要把自已交给庞彬，交给库布其沙漠的治沙事业，与庞彬共同奋斗，实现中国梦。这个决定自然遭到她姑妈的反对，但她义无返顾。卢伯笙在惊讶失态中反问“那种地方还值得你留恋吗？”“难道忘记你母亲在‘文革’中如何惨死于批斗之下，你自己怎样被剥夺自由？”

赵妮百感交集地含泪回答：“是的，我死都不会忘记这些悲惨的事。可是谁让我是黄皮肤、黑眼睛的中国人呢？我去了一趟大西北，站在那块贫瘠而多灾多难的土地上，才发觉我个人所有的苦难和坎坷都实在算不了什么，我说不清楚为什么会那么强烈地感受到中国人的自豪和悲哀羞耻，而且从河西走廊到鄂尔多斯高原，我还奇怪一路上怎会朦朦胧胧地听到了，贝多芬那首不朽的命运交响曲？我决定试一试看，我生命的岁月如果挂在那里的绿化事业和爱情中，会出现怎样浑然一体的人生乐章？’”这个回答真的是响当当，树立地球人精神，将人类命运置于个人命运之上，是赵妮对国家、民族和人民的担当！庞彬的爱情复燃，对于中国的治沙事业的信心和梦想，即是赵妮真实的力量源泉。

《沙漠风云》主题鲜明，张扬地球人精神，富有时代意义。故事情节饱满，很吸引人。在艺术上还有许多亮点，全球视野的跨洲际书写，核心情节在中、日、非展开，勾勒不同社会的底色；以多种手法雕刻人物，戏剧化的场景中显现不同文化背景的人物个性，在践行理想的挫折和人生决择中突现英雄人物；场面描写真切生动，旷远与大器等等，这里就不再展开了。

【注释】

①沙漠原名为“库布齐”沙漠，小说中为“库布其”沙漠。

華純 ，中國大連出身。1986年自上海赴日留學。曾供職於環保機構、國會議員事務所、建築公司海外部。主要作品有長篇小說《沙漠風雲》、中、短篇小說集《茉莉小姐的紅手帕》、散文集《絲的誘惑》等，曾入圍首屆全國環境文學獎、獲中山杯全球華文文學獎、新移民文學創作獎、台灣僑聯文學著述優秀作品獎等，並由第三屆中山杯組委頒給伯樂獎。2014年12月～2017年2月任日本華文文學筆會會長。現為筆會名譽會長，以及世界華文旅遊文學聯會理事，海外華文女作家協會理事。兼任暨南大學、華東政法大學特聘研究員，上海大學客座教授。2015年9月作為國務院特邀海外代表赴京參加世界反法西斯勝利70週年閱兵式典禮。

图片来源于网络

总编：凌逾

责编：李婉薇、何春桃、肖小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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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界太极】  第111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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